【蒲草/姐弟】番外共犯上(现代pa)

  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,终于将高叁班级从题海与粉笔灰构成的囹圄中暂时释放。
  楚蒲在铃声落下后,便开始归置桌面的东西。动作精准迅捷,被她有条不紊地挨个塞进那个洗得泛白的帆布包里。
  “楚蒲,晚上去张老师那儿补习吗?”后座的女生探过头,脸上带着倦意,“一起过去?”
  “不了,谢谢,”楚蒲拉上拉链,回以一个礼貌的浅笑,“我弟放学了,得去接他。”
  “哇,你这姐姐当得可真称职。”女生夸张地赞叹一句,随后又泄了气,瘫在桌上哀嚎,“啊——真不想去啊!”
  楚蒲没有接话,她背上沉甸甸的书包,向几位相熟的同学告别,便快步走出了教室。
  高叁教学楼的人流如同被无形堤坝拦截的洪水,正缓慢而拥挤地向外倾泻。
  空气里混杂着汗味、食物气息和一种名为青春期的不安因子。楚蒲目不斜视地穿过人群,目标明确地走向另一栋教学楼。
  初中部。
  与高叁的死气沉沉迥异,此处显然鲜活得多。
  走廊上随处可见叁叁两两、嬉笑追逐的少女少男,她们的校服尚未被岁月与压力磨至褪色。
  楚蒲靠在初二(叁)班教室后门外的墙边,从包里摸出一本英语词汇手册,低垂着眼帘默记。
  她立在此处,宛如一幅色调沉郁的油画,被误置于色彩明快的儿童画展中,格格不入。
  经过的学生偶尔投来好奇的一瞥,却很快被她周身那种优等生气场所阻,不敢上前搭话。
  没过多久,教室内的下课铃也响了。
  门被推开,一群半大少男吵吵嚷嚷地涌出,簇拥着一个身形清瘦的男孩。
  “楚青,今天去我家打游戏不?新出的《双影奇境》!”
  被围在中心的男孩始终缄默。他只是背着书包,低着头向外走。
  楚青柔软的黑发稍长,肤色是常年少见阳光的冷白,五官精致得近乎雌雄莫辨,只是面容缺乏表情。
  直至他走出教室,抬起眼,看见了倚在墙边的姐姐。
  他停下脚步,对着身旁仍在喋喋不休的同伴轻轻摇了摇头。
  “我姐来了。”
  那群男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,看见了那个穿着洗旧高中校服、正静静望过来的楚蒲。
  他们似乎有些怵她,互相推搡着,吐了吐舌头,旋即一哄而散。
  “走吧。”楚蒲合上词汇手册塞回包里,走过去接过了楚青肩上的书包。
  他的书包比她的轻巧许多。
  “今天这么早?”楚青跟在她身侧,落后半步距离,轻声问。
  “班主任开会,晚自习取消了。”楚蒲掂了掂肩上两个书包的重量,调整了一下背带。
  姐弟俩一前一后走在归家途中。
  她们的对话总是如此,简短,平淡,近乎寡淡。一问,一答,鲜有额外交流。
  在外人看来,或许会觉得她们关系淡漠,可唯有她们自己明了,这种无言的默契,才是彼此间最舒适的相处之道。
  她们早已习惯了成为对方沉默的影子。
  *
  家在一栋颇有年岁的老式居民楼里。叁室一厅的格局,被母父打理得纤尘不染。
  楚蒲和楚青到家时,母父正在厨房忙碌,餐桌上已摆好两盘炒好的素菜。
  “回来了?”母亲脑袋往外一探,扫了她们一眼,“快去洗手,准备吃饭。”
  “嗯。”楚蒲应了一声,将书包放在玄关柜上,便领着楚青走进卫生间。
  卫生间通狭,两人并肩而立便显得有些局促。
  楚蒲先拧开水龙头试了水温,然后才示意楚青伸手。
  她挤了些洗手液在他掌心,随即握住他的手,细细地、耐心地,将每根手指都揉搓干净,动作温柔而熟稔。
  楚青低着头,看着姐姐骨节分明的手指穿梭于自己的指缝,看着白色泡沫在两人交迭的掌间堆积。
  他能闻到她身上那股糅合了阳光与洗衣粉的气息,也能感受到她指腹的薄茧划过自己手背时,那微痒的触感。
  心跳不受控地漏跳了一拍。
  楚青下意识想抽回手,楚蒲却握得牢固。
  “别动。”她轻声说,“还没冲净。”
  他只得僵硬地站着,任由她处置。
  晚餐的氛围一如往常般安静。
  母父年轻时的炽热早已被柴米油盐消磨殆尽,如今维系这段婚姻的,更多是习惯与责任。
  她们在饭桌上鲜少交流,只偶尔提上几嘴孩子们的学习情况。
  楚蒲不时抬眼看向对面的弟弟。
  她见他碗中饭粒渐少,便为他添上一勺;见他只夹眼前青菜,便会拈起一块炒蛋,放入他碗中。
  “多吃点,还在长身体。”她总是这般说。
  而楚青永远是那个静默的承受者。
  姐姐予他什么,他便吃什么,不挑拣,亦不推拒。
  他的目光多数时候落在自己碗中,但偶尔也会快速抬起,偷偷地瞥一眼身旁的姐姐。
  饭后,楚蒲主动收拾了碗碟,端去厨房清洗。
  楚青跟进去,从她手中接过涮净的碗,用干抹布逐一拭去水渍,再码放进橱柜。
  两人配合无间,全程无需多余言语,却弥漫着一种外人难以介入的、亲密无间的氛围。
  家务毕,楚蒲便回到房间,开始与夜晚的习题和试卷鏖战。
  高叁的生活,如同一台上紧发条的机器,不容许片刻停歇。
  不知过了多久,房门被轻轻叩响。
  “姐。”是楚青的声音。
  “进来。”
  他推门而入,手中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。
  “妈让送的。”楚青将牛奶置于书桌一角,并未立刻离开,而是静立一旁,默然看着她演算。
  楚蒲正解一道繁复的立体几何题,辅助线画了又擦,草稿纸上已是密密麻麻,仍寻不到头绪。
  她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,笔尖在纸上洇出一个小洞。
  一只手从旁侧伸来,指尖点在她草稿纸的某处。
  “姐,这里可以作一条垂线。”楚青的声音很轻。
  楚蒲微怔,顺着他所指望去,脑中恍若有电光石火掠过。
  “对哦……”她豁然开朗,提笔迅速画出那条关键的辅助线。
  她有些讶异地抬眼,看向身旁的弟弟。
  “你怎么会?”
  “……以前见你做过类似的。”他移开视线,解释得略显不自然。
  楚蒲未疑有他。是自己钻了牛角尖,而他这个旁观者看得更清明。
  她端起牛奶啜饮一口,温热的液体滑入喉间,消散了几分疲惫。
  “谢谢。”她由衷道。
  “……不客气。”
  他又在她身旁驻足片刻,见她重新埋首题海,才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。
  时间滴答流逝,墙上挂钟的时针,很快指向十一点。
  客厅传来母父回房熄灯的动静,整间屋子逐渐沉入深浓的寂静。
  楚蒲终于做完最后一张试卷。
  她伸展了一下酸软的肢体,只觉得周身骨骼都在咯吱作响。
  瞥了眼手表,十一点半。
  她起身行至窗边,撩开窗帘一角。
  窗外是沉睡的城市。万家灯火早已熄灭,唯余零星路灯,在夜色里散发着孤寂昏暗的光。
  庞大无边的压力,如同潮水,再次将她吞没。她觉得好累,累得近乎窒息。
  她需要一个出口。
  一个能让她暂时遗忘分数、排名、以及那座名为高考的独木桥的出口。
  她转过身,目光落向那扇通往隔壁房间紧闭的门。
  一个被她压抑许久的疯狂念头,再次破土而出。
  *
  楚青是被一阵温热潮湿的触感扰醒的,欲要窒息。
  他迷蒙地睁开眼,首先嗅到的是一股熟悉的、属于姐姐的味道。
  思绪回笼,他才看清了眼前景象。周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,大脑一片空白。
  他的姐姐,楚蒲,正以一种极其不堪的姿态,跪跨在他的身躯之上。
  她身上只套了件宽大的旧T恤当睡衣,下身空无一物。
  T恤下摆被撩至腰际,将那两瓣饱含沐浴后湿暖水汽的浑圆臀肉,毫无遮掩地紧密压覆在他的口鼻之上。
  而最令他羞涩的,是那两瓣软肉之间那道幽深隐秘的缝隙,正不偏不倚地对准了他的唇。
  他甚至能感觉到,那道缝隙之中正有温热潮黏的蜜液,缓缓地渗出,浸润了他的唇瓣。
  “姐……姐姐?”楚青的声音因受压而含混不清。
  “嘘——”
  压在他身上的楚蒲,逸出一声轻笑。
  她微微挪动身体,将重心又下沉几分。那两片柔软而富有弹性的阴唇,便更为严丝合缝地,熨帖在他的嘴上。
  他的身体于刹那间,产生了最剧烈的反应。
  下身那根属于少男青涩的性征,不受控地高扬起头颅,将薄薄睡裤顶起一个窘迫的帐篷。
  “醒了?”楚蒲似乎察觉了他的僵硬,“既然醒了,就该履行你的约定了啊,乖弟弟。”
  她俯低身子,如瀑长发垂落,扫过他裸露的胸膛。
  “不是早就约定好了吗?”
  “要帮姐姐……好好纾解压力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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